“我剛剛似乎聽到了裏面有人在說話，但是進去看圖書架子旁邊明明又沒有人，這是怎麽回事呢？”那個男子明顯是對這裏有些好奇的樣子，一邊問著他旁邊的男子一邊思索著情況，看樣子似乎還想在裏面探索什麽似的。

見此，教授臉上依舊是不變的笑容，“我們的實驗室不隔音，可能是您在這裏聽到了樓上實驗室傳來的聲音，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雖然如此，那個人卻似乎不依不饒一般，就連蔡銘聽著也倒吸了一口冷氣，“真的嗎？但是我去二樓看的時候，那個地方辦公的只有男的，現在聽著卻是有女聲，還不止一種啊。”

“別人怎麽做實驗的關你什麽事情，這地方我們只需要進行經費貢獻，雙方合作的話對彼此都有好處，現在合同簽完了，你作為一個屬下不該問的就別問這麽多，我們該離開了，”似乎還生怕教授反悔似的，這幫人中為首的那個有點生氣了，拉著他示意他趕緊離開了。

然而似乎這個做法起到了反作用，此時此刻那個男子一下子就把手甩開了，不太樂意地說，“我出了我那部分資金，用來做什麽你們管得著嗎？不給我搞清楚這裏的情況的話，你們大可以抽回我那部分投資。”

事情明顯開始僵化起來，教授的臉色也有些不悅，雖然蔡銘內心非常希望這些人進去將實驗室一覽無餘，這樣不需要他，也能曝光這裏的事實，不過實際情況是，他不僅不可能這麽做，還必須出面阻止這些人。

果不其然，教授往攝像頭所在的方向若有若無地看了一眼，他敏銳地意識到，這是在提醒自己該出場了。

於是蔡銘便將手裏的東西挪了挪位置，趕緊一路小跑過去對教授說，“先生，我們剛剛在上面抓到了有工作人員在實驗間隙偷看視頻的情況，您是否需要親自過去處置一下呢？”

“什麽視頻？”教授一下子意識到蔡銘在幫自己擺脫困境，明顯很配合，瞇了瞇眼睛冷冷問道。

“是，是那種視頻，”他狀似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又趕忙對著周圍一眾大笑的商人們說，“抱歉啊，讓大家見笑了，雖然我們實驗室裏許多工作人員有怪癖，但是他們的效率還是很高的，有些人就喜歡一邊把桌子弄亂一邊整理思路。”

“這樣啊，我喜歡，”那個一開始強烈想要弄明白狀況的商人倒也不再鉆牛角尖了，不過這句話他是直勾勾地對著蔡銘說的，頗有些意味深長的意思，不知道是在指對實驗室做法的喜歡還是指什麽別的東西，“那我們先走了。”

“下次再會。”教授向他們道別後，倒也沒再多說話，而是淡淡地看了蔡銘一眼，“楞著幹啥？趕緊回去接著工作了。”

雖然看上去，自己的行動似乎也並沒有得到表揚，不過蔡銘知道教授心中不一定如他表面上所看到的那麽淡定。他回到監控室，接著看自己的視頻了，果不其然，一會兒，教授便來到了裏面，對他說，“今天表現得還可以，晚上你可以提前走，我負責關門就行。”

蔡銘內心毫無波瀾地回了一句，就算是給自己提前下班的時間，估計自己也沒什麽可以做的，最多就是早點去跑步然後休息，不過讓他開心的是至少教授還是對他比較賞識的，這個做法目前看起來沒有問題。

提前下班後，蔡銘便直接回了自己的住處附近，今天監控他的人似乎不是個話癆，反而還有些內向一般，只是遠遠地跟著他，但也不會跟丟或者做什麽其他奇怪的事情。

回到家中後，跑步洗澡，然後便早早到床上睡了，今天不知道是因為遇到了小的突發情況還是大漢不在的原因，總覺得有些意外地累，蔡銘便直接睡了，幾乎是一到床上就閉上了眼睛。

他做了個夢。夢見了自己的女朋友，而且是以她的視角。

夢裏自己變成了對面那個人，帶著她出去旅游，找了一個便宜的青年旅舍住下來，雖然她反駁多次，但他卻似乎很堅定的樣子。到了館子裏後，老板笑得一臉詭異的樣子，招呼兩個人住下，而她四處張望著，住下來後也不放心，四處熟悉著地方。

這個旅舍雖然很多人，卻意外地讓人覺得有些悚然，她走到廁所旁邊的時候，發現門口竟然亮著紅光，映照著慘白的門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

不敢進去，她一下子又來到盡頭的另一個廁所，卻發現是同樣的布局，血色一般的門沒有一個人出入，一下子讓她很驚恐。一會兒後忽然有個老太太出來了，她才敢進去，但卻還是提心吊膽的。

就在兩個人快要睡下的時候，她忽然發現，從還沒關上的門口能望見廁所門口本來以為是擺設的白色雕塑竟然會動，似乎這裏面除了他們，所有的人都是不真實的一般。

大半夜再次驚醒過來，蔡銘才意識到自己生物鐘似乎已經定下來了一般，如果早點休息的話，勢必會造成早點醒來的狀態，他輾轉反側再也睡不下去，夢又真實得像是要把他溺亡一般，他不得不再次回想起夢裏的這些狀態。

也許自己和她過的這些日子對於她來說真是這樣吧，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如同鬼魂一樣，生活中就像是冰冷而沒有溫度的旅舍，很熱鬧卻不真實，她明明已經這麽焦慮了，自己卻什麽都不知道。

也不清楚還要過多久自己才能徹底地把這些事情放下，蔡銘緊了緊身上的被子，試圖不去想那個夢境，然而此時身邊沒有了可以傾訴和安慰的對象，他只能一個人漂浮在這種感覺裏無法自拔，連開燈的力氣都沒有。

……

“今天他的表現怎麽樣？”

“我覺得還行，不過你真要我評論的話，有點太精明了，他完全沒必要既顧著你的臉面，又顧著商人的臉面的，直接告訴他們說有其他客人造訪或者朋友來臨之類的事情也行。”

“真這麽擔心的話，你可以假裝放他自己呆一段時間，有馬腳的話，那個時候也該露出來了。”黑暗裏，大漢對教授如是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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